醉是下雨,念者雨寄,清風悠悠,歲月靜。
窗外淅淅瀝瀝的下雨聲,敲醒了睡夢中的我,看了看鐘表,才是凌晨一點多鐘,聽著雨聲,再睡不著了,索性在朋友圈感慨了一番,很舒適,很愜意。靜靜的,思緒飄向了20多年來的那些雨……
這些年,喜歡雪,也喜歡雨。
喜歡春雨,“天街小雨潤如酥,草色遙看近卻無”,她是那么輕柔,那么溫情,給人希望。在淡淡的細雨中結伴散步,很容易跌入浪漫的氛圍。
喜歡夏天的暴雨,酣暢淋漓。“風如拔山怒,雨如決河傾。屋漏不可支,窗戶俱有聲”。天色突然間變得好可怕,但下暴雨的時候在家里反而會覺得很安心很平靜,適合窩在沙發里看書追劇。
唯獨對秋雨,卻怎么也喜歡不起來。“秋風秋雨愁煞人、一場秋雨一層寒、多情自古傷離別,更那堪,冷落清秋節,許多的無奈和傷感,秋本是收獲的季節,可是總讓人不知不覺地傷感了起來。
而那些年,一點都不喜歡雨。
不喜歡任何季節的雨。
不喜歡周內的雨,更不喜歡周末或者假期的雨。
上小學的時候,步行需要一個小時左右,那時候很少有人有傘或者雨衣,雨鞋也很少。下雨天全靠一個化肥袋子,把一個角塞進去,重合到另外一個角上,然后頂在頭上,脫掉“千層底”,拿在手上,光著腳丫子,風雨無阻,上學,放學。上學的路上有一條小河,遇上夏天的暴雨,水流很急,只能靠老師或者附近的村民將學生一個一個背過河,離家遠的孩子,家里人就在村口等著;有時候雨特別大的時候,只能在學校等到雨下小了才讓走,天快黑了,偶爾會到半夜,那時候不管多遠,家里人都會拿著手電筒到校門口來等。那個時候的雨水格外冰涼,無論哪個季節。
周末或者節假日,也不喜歡雨。放假了就得去放羊。下過雨的清晨,露珠格外的“晶瑩剔透”,“清晨的露珠,像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。”“夏日的清晨,我們去郊外散步,就會看到草叢中星星點點的,亮晶晶的露珠,晶瑩剔透。仿佛看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。”……總是有那么多的文學作品或影視作品,將露珠形容的那么動人,那么無辜,而對于當時的我來說,露珠簡直就是現在的“綠茶婊”!!!睡意朦朧,被家里人叫醒,穿上媽媽做的“千層底”(長大了才知道,千層底也被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渲染的那么溫情,而事實上穿著的確很舒服,從來不夾腳,從來不磨皮),完全不防水,放羊就得去有青草的地方,可是那里也有清晨的露珠啊,當你走進那片草地,露珠會肆無忌憚地弄濕你的褲腳,再毫無眷戀地滴到你的鞋上,真的是冰到懷疑人生!如果遇到下暴雨,電閃雷鳴,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,狂風追著暴雨,暴雨趕著狂風,風和雨聯合起來追趕著天上的烏云,整個天地都處在雨水之中。而這個時候的羊群,任憑你怎么鞭打,它都一動不動,從容得讓人“感動”!!!它們只會低著頭,把頭塞到另外一只羊的身子底下,對,這就是它們避雨的方式,牧羊人絕望到懷疑人生!!!也有幾次,因為跑得急,腳崴了。
或許,真的沒有理由喜歡那個時候的雨。
窗外,雨還在繼續下著。滴滴答答,莫名的感動,久違的感覺。小縣城的深夜,安靜得連偶爾路過的大卡車都沒有。我躺在床上,想起這個特殊的2020年、剛剛過去的特別的春節和奮戰在抗疫一線的白衣天使們,內心有了要熱愛生活的想法……